月亮还是一样亮, 划出半圆的弧度，像大笑的小丑。
“笑的比哭还难看。”一只小手摸上杜风的脸。
杜风揉了揉那只小手, “我也觉得。”
“……”
小老爷爷揪揪他的耳朵，“后悔了？”
老爷爷说的应该是给徐中生灵果的事。
后悔吗？
杜风扪心自问, 用一颗灵果试出人心, 其实很划算，最少能让他更清楚的知道，这世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邪恶，人心复杂到难以想象。
“不后悔。”杜风淡然开口, “毕竟用的是你的灵果, 嘿嘿嘿～”
老爷爷手下微微用力, 揪的杜风耳朵生疼, “我的就是你的, 我的没了，也等于你的没了。”
杜风猛地一拍大腿，“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后悔了。”
他想了想, 坐不下去了, “走, 回去看看还能分到什么好东西不。”
好东西自然是没有了, 徐中生和徐中蓉身上除了那件宝镜之外, 其他也算不上太好。
大概他那个师傅也知道匹夫无罪，怀璧其罪的道理，所以没给徐中生太多好东西。
杜风回来的又晚，就算有好东西也早就被分光了, 其他人也各自干自己的事，抚琴的抚琴，擦棍的擦棍，似乎并没有把那两兄妹放在眼里。
转眼间两个活生生的人就没了，连一把灰都没有，不知道南浮竹他们三个下手重不重，会不会神魂均灭？
杜风不知道，他抱着老爷爷，站在曾经吵架的地方。
徐中蓉骂他的声音尤其明显，似乎就在耳边。
杜风抬脚往前走，脚底突然发出咯噔一声响，似乎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。
一个硬块的触觉咯到脚底，杜风放下老爷爷蹲下来，从脚底摸出一根金钗，金钗顶峰有一多扇形的方玉，浓白色的很漂亮，底下吊着玉珠，被他踩断了。
“坏了……”杜风皱起眉头拿在手里。
金钗上似乎还有温度，戴在一个小姐姐的头上，虽然小姐姐最后的表现让人失望，不过在杜风的印象里依旧是第一次见面时，冲他冷哼着的小姐姐，“你的修为这么低，这里不适合你，还是赶紧走吧。”
眉眼如画，巧笑语嫣。
杜风想着想着就笑了。
人命啊，真的说没就没了，指不定他哪天也会嗝屁。
老爷爷拍拍他的手背，“可别哭了，会很难看。”
杜风扯出一个比哭还像哭的笑，“谁会哭啊，我就是矫情矫情。”
小老爷爷：“……”
看来白担心了。
“人死了总得有人为他们悲伤悲伤，就算假哭他们也会很安慰，毕竟有人为他们哭过。”杜风说着把那根金钗塞进怀里，断掉的玉珠也捡了回来，准备找个时间重新窜上。
小老爷爷：“……”
他叹口气，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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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过的很快，一晃三五天，自徐中生和徐中蓉两兄妹死后本来队伍气氛就不对，现在更加严肃，大家沉默不语，明显处处透着尴尬。
也就杜风像没看见一样，依旧吃吃喝喝照顾老爷爷，偶尔跟南浮竹谈谈，和岁平安下棋，岳三爻论武，久而久之也熟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