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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牛小说 > 历史小说 > 穿成男主的懦弱继母 > 第39章

周雪等人也一同凑上前来看印板, 对着这种新奇的工具啧啧称奇。

突然,其中一个蓝衣女子突发奇想说道:“这……王妃,印刷术只能印字吗?若是在印板上刻出画作, 是不是也能印出画来?”

这些女夫子们各怀绝技, 此时开口的蓝衣女子,恰好就是一位书画双绝的人物。

曹觅听到她这种想法, 笑了笑:“这是自然, 只要能刻出来, 约莫都能印。

“但是画作一类, 技艺之外,更讲究灵气。用印板印刷出来的画作,恐怕只余其形,不存其神。”

众位女夫子听了, 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
一位平日与蓝衣女子交好的女子打趣了一句:“灵儿平日用功, 我朝她讨一副小像都得等上半个月。本以为有了印刷术, 我们便可以人手一副灵儿的佳作, 现在看来,这个期望怕是也要落空。”

周雪等人闻言, 纷纷善意地笑开。

蓝衣女子却躁得慌,扑上去捂住好友的嘴,羞赧道:“我是忙过头给忘了,你要的话催催我,哪里有不先紧着你们的!”

听她这样说,其他女子便不依了, 纷纷与蓝衣女子讨要起来。

她们玩闹间,曹觅却有了一个主意。

“虽说印刷出来的画作失了灵性,但……”她若有所思地道:“并不是所有画作,都需要灵气十足,对吧?”

众人闻言,转头朝她看来。

曹觅取过方才众人争相传阅的孝经,指了指纸张右下角的位置,问道:“若是在纸张边缘,用印刷术印刷出子女侍奉父母的模样,衬上这孝经,岂不是别有一番风味?”

周雪等人朝她围拢过来,一时间没能领会她的意思。

曹觅便干脆跟张卯要来了笔墨,让蓝衣姑娘按着她的想法,在孝经左下角的空白处勾勒几笔,画出一幅“母慈子孝”的小像。

由于这个时代人们书写的习惯还是从右到左,所以小像的位置只能安排在左下角,曹觅有些看不习惯。

但是周雪这些土生土长的古代人,显然是瞬间就领会了这幅画作的妙趣。

蓝衣女子道:“从前我只见过字为画添辉,今天第一次见画为字增趣,倒也别有一番风味。”

她的好友则捧着那张孝经,对着曹觅央求道:“你们谁都别跟我争,王妃,求您将这页孝经赏赐予我吧。”

曹觅笑着摇摇头,道了声“好”,便任她们去闹了。

待到众人都看过那页孝经,曹觅叫过众人,提出自己的设想:“你们说,如果府中准备一批纸笺,用事先准备好的印板,在其上印上雪月花鸟,甚至美人等小像,再贩售出去,如何?”

众位女子面面相觑。

周雪第一个回答道:“若是画作是灵儿所作,即使因为印刷失了灵气,必定也余七分颜色。这样的纸笺,买来收藏,小女子也是愿意的。”

曹觅等的就是这样的答案。

她笑了笑,道:“如此,那便值得试一试了。若到时走不通,便留在府中,我们自己用。”

众人闻言,尽皆笑开。

“哪有可能走不通?”周雪大胆地调侃了一句:“只怕到时候不够卖,王妃连我们的那份都要收去呢。”

曹觅无奈地摇摇头。

她最近是有些缺钱,毕竟如今她用来周转的资金,可全都是戚游“借”给她的那一千两银子。

这印刷术好不容易弄出来,她自然要想办法从中生财,好筹集资金,继续下一步的研发工作。印书这条路子只是常规操作,不可能一下子为曹觅聚集大量的财富,但是纸笺这样新奇好看的东西,却极有可能一举进入贵族阶层,成为敛财的聚宝盆。

想通这一点,曹觅扭头对着名唤“灵儿”的蓝衣女子说道:“那这段时间,你若有空,就画些草木飞鸟,或者是美人像出来,到时候让张卯他们印一批出来,我们看看效果。”

蓝衣女子腼腆地应了声“是”。

曹觅又提醒道:“图形印刷之后,图像整个会翻转,你在绘图时,要记着这点……总之到时你可以找张卯他们,按着他们的指引作画。”

蓝衣女子点点头,自然继续应下。

解决完这一桩,又吩咐了一些其他琐碎的事宜,曹觅便先行离开了。

张卯则带着人,将她今日说的一些建议都整理了一遍,准备着继续优化印刷术。

——

一个月后,容广山庄传来准备秋收的喜讯。

恰好原本留在康城中,为王府和其他世家修炕的泥瓦匠们结束了手头的工作,曹觅便干脆将酒楼那边的修建任务也停了,让这些人回到山庄帮忙抢收。

王树就是在这个时候,在王府管事的安排下,跟随其他泥瓦匠回到了容广山庄。

他因着身强体壮,又愿意卖力气,在几个月前,被北寺挑选出来,往水泥厂那边学习了搭炕的手艺。

离开容广的这段时间,他也十分记挂地里的庄稼。毕竟当初开垦的时候,也是他们这批人冲在前头,将种子播撒在地里。

夏令时种下的秧苗经过几个月的耕作,已经长成金黄的麦穗。整个田地里萦绕着一种丰收的气息,连秋末带着寒意的北风都没有吹熄众人的热情。

金灿灿的麦子被一匹匹收上来,一摞摞堆积在田边。成年人手脚不停地收割着。暂时停了学业的孩子们则混在人群中,稍微大一些的做着力所能及的琐事,个头小的就在田垄阡陌间,找寻着被落下的麦穗和豆粒。

时值正午,女人们抬着做好的饭来到田垄边,招呼着人们上来用餐。

王树从田间抬起头来,锤了锤腰缓了口气。

他有意拖延了一阵,等到田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,这才慢悠悠地来到取饭点,排到了自己早就观察好的一个队列最末。

队伍虽长,但是打饭的妇女们动作也快,她们深知收割的辛苦,舀饭菜时一点都不吝啬地往碗中添,直到实在堆不下了,还叮嘱了一声:“不够再过来啊,这几日的饭菜,管够!”。

很快,队伍渐渐缩短,轮到了最末的王树。

负责这一列打饭的白氏看了他一眼,取过一个大碗,动作麻利地添起饭菜来。

王树本趁着排队的功夫,将要说的话好生琢磨了一番,可真来到她面前时,仍旧有些结巴。

他轻咳一声,说道:“咳,白,白家娘子手艺真好,今天这饭菜,闻着比昨日更,更香了。”

白氏笑了笑,却没有居功:“今日的饭菜确实好,但却不是我的功劳。”

“嘿嘿。”王树抓了抓脑袋,“大家伙都知道你的手艺好,怎么就不是你的功劳了?”

两人对话的这番功夫,白氏已经将空碗填得满满当当的。

她将冒尖的大碗递给王树,问道:“今日庄内杀了六头猪,他们方才都在议论呢。你排队时,没有听到吗?”

排队时,王树光顾着想自己的事,确实没注意旁人都在说些什么。

此时听到白氏的话,他惊诧地瞪大了眼睛,回过神来后有些着急地询问道:“六头猪?是山庄内养的那几头?这不年不节的,怎么就给杀了?”

白氏点点头:“嗯。”

她见王树眉头紧皱,又解释道:“你别乱想,是王妃特意派人过来,说是这段时间收割辛苦,杀几头猪给大家伙开开荤。

“王妃还送来了一些新米,总之,等下午你们把这最后一块地收拾好,今晚就能一饱口福了。”

“哦哦,原来是这样。”听到是王妃的吩咐,王树终于放下了心。

白氏又指了指他手中的碗,说道:“猪还没杀好,今日午饭我用了些猪油,味道估摸着也不错。你……你喜欢的话,就多吃点。”

王树点点头,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:“你做的东西,自然是怎么都好吃。”

白氏微微红了脸,却羞赧地瞪了他一眼。

她见后面没人了,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。

王树正想帮忙,却被旁边几个正吃着饭的熟人打趣:“王哥,干嘛呢?怎么成天围着人白家娘子打转,打完饭就过来啊。”

他们这番话逗得王树和白氏都红了脸,王树瞪了他们一眼,转身大大方方朝那边走了过去:“瞎说什么呢!”

他离开之后,白氏匆匆收拾好东西,便跟着其他在厨房里工作的妇人们一起离开。

男人们又调侃了王树几句,见王树有些上脸了,这才将话题转开。

“哎,累了好些天了,晚膳终于能吃上顿肉了。”一个瘦麻杆似的男子感叹道。

“哟,这就受不了啦?”他旁边,一个黑皮肤的汉子嘲笑道:“不过就是因为收成忙了段时间,往年在自己家,哪可能在这个点吃上肉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瘦麻杆狠狠地扒了一口饭,让久违的猪油香气在自己唇齿间爆开,“你可别说你不馋肉。”

“馋啊,太馋了!”黑皮肤的汉子咽下一口豆饭,“这都多久没闻到肉香了!”

王树见他们讨论得气劲,也凑着热闹说道:“还是王妃心地仁善,记挂着我们。往年我这个时候偶尔会去大财主家帮工,虽然也能吃饱,但是也没见过专门为这个杀猪的。”

周围坐着的都是一些过惯苦日子,最后还落得个流离失所结局的男子,听到他这句话,都有些感慨。

气氛沉默了片刻,又有人说道:“不过,看今秋的收成,至少我们这个冬天不会难过了!”

“对!”黑皮肤骄傲道:“不是我吹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亩地里居然能打上这么多粮食!这都整弄好,庄里的那个粮仓够不够放啊?”

众人闻言笑开,有的说肯定够,有的又说不够就直接再建一个呗。

倒是王树还清醒着。

他看着黑皮肤,记起他不是田里收割这一组的,而是负责脱粒那边的,于是有些忧心忡忡地询问道:“哎,老黑,我们田里这边,今天下午忙完,就都收好了。你前段时间不是被调过去脱粒吗?怎么样?那边还顺利吗?这都晚秋了,可别到时候拖到落雪了。”

黑皮肤看了他一眼,不屑地笑了笑。

半晌后他见众人都等着他回话,终于反应过来,有些疑惑地询问道:“怎么回事?你们都没听过我们脱粒组那边的事情?”

“哎哟!”瘦麻杆瞪了他一眼,“这几天大家伙忙得要死,天一亮就到田里来,天黑了就收拾东西回去睡觉,老八那个混头,这几天累得澡都不洗,我们那边整个屋子都是他的汗臭味,谁有心思打听你们脱粒那边的事情。”

黑皮肤抓了抓后脑勺,憨憨笑道:“也是。”

他于是解释道:“放心吧,我们脱粒那边快着呢,绝对耽误不了日子。”

王树见他这样信心十足的模样,有些困惑:“真当我们没脱过粒啊。我还想着这边收割完了,明天要主动申请过去你们那边帮忙呢。”

他有力气,做起这些粗重的农活也比别人快一些。

黑皮肤“嘿嘿”一笑,神秘兮兮道:“不用不用,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。”

旁边有急性子见不得他卖关子,轻轻踹了他一脚,说道:“咋回事啊你别藏着掖着!”

黑皮肤这才老实了,说道:“还记得咱们之前开垦的时候,那个王府来的刘匠吧?”

“那个……安了一条假腿的那个?”刘格的外貌特征非常特殊,立刻有人记了起来。

“对对!就是他!”黑皮肤点点头,“开垦时他带来了的那种耕犁,帮助咱们三两下就把地翻好了,你们还记得吧。这一次脱粒啊,那个刘匠也带来了几台大家伙,说是叫‘脱粒机’。”

他眉飞色舞地说着:“反正我也不知道那大家伙是怎么弄的,我们脱粒组根本不用像以前一样,像个憨憨似的在那边卖力气,只需要用那些机器,就可以轻松把麦粒都脱下来了。”

众人闻言面面相觑,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。

“这……这么厉害?”王树根本无法想象他描绘的画面。

“对啊!”黑皮肤越讲越激动:“我之前也是不信,直到我亲眼见识了,我才知道这些匠人有多厉害!

“不过那机器也就十几台,我们脱粒组那边都占满了,你们如果过去帮忙,也插不上手了。”

他笑了笑:“到时候你们也许可以去帮忙做些别的。”

周围的人点点头。

瘦麻杆“啧啧”两声:“做些旁的当然可以,咱们兄弟有的是力气,但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说的那,那什么脱粒机,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。”

黑皮肤骄傲地朝他眨眨眼睛:“行啊,到时候你来了,哥带你见识见识!”

众人一边吃饭,一边插科打诨,时间很快就过去了。

将近日暮时,王树等人将最后一块地收割完,把麦穗捆好,堆到田垄间。

有妇人过来传话,让他们收拾一下,把手脸都洗干净,到三号院子去用膳。

瘦麻杆走在王树身边,和他一起往河边走,边走边吸溜着口水:“王哥,今晚,怕不是真的有猪肉吃吧?”

“咋了?”王树好笑地看着他,“中午吃饭时你不就惦记上了吗?怎么现在反而怀疑起来了?”

瘦麻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哎哟,我这不是……不是没见过世面吗?”

他喃喃道:“不怕王哥你笑话啊,我们家穷,好几年了,即使大年大节都别想痛快吃一顿肉。

“当时走投无路,抱着反正都是死的念头跟着王妃来到这边,原以为能苟活几日便苟活几日吧……”

说话间,他们已经来到了河边。

瘦麻杆和王树一起蹲下,撩起河水清洗沾满了泥点的手掌。

瘦麻杆边洗边说:“后来啊,呆在山庄中,即使粮食还不能收上来,也日日能吃饱饭了,你说稀奇不稀奇?王妃这不是白养着咱们吗?”

王树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
于是瘦麻杆自顾自地继续感慨:“然后今天,好不容易挨到收上来粮食了,那边又说,能吃肉了……”

说完这句,他用手舀起一瓢河水,往脸上泼去。

再开口时,竟是先抽噎了一声:“你说这日子,怎么就这样了呢?放在今年开春时,我真是想都不敢想啊!”

王树见他这副模样,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,取笑了一句:“怎么一块肉都把你馋成这样啊?别瞎琢磨了,有好日子过你还不高兴啊”

瘦麻杆洗完了脸,眼角微红地看着王树:“哎,我不是……”

王树没等他说完,笑着打断了他:“好了,快走吧,再不快点,你惦记的肉估计要被那帮子饿死鬼抢完了!”

瘦麻杆闻言动作稍顿,一转头见他们两人果然已经落在了后头,连忙拖着王树往往回走:“哎,你不早提醒我?快快快,咱们走快点!”

两人清理完,收拾好一些重要工具,终于往三号院子赶去。

他们越靠近开饭点,一股肉香就越是明显。

四周明显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的声音,众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加快了。

三号院子中,女人们忙碌了一天的猪肉宴早已经端上了桌。

这个年代的猪可不像现代那样膘肥体壮,尽管曹觅早先将猪苗送来时,就叮嘱北寺要将猪煽了养,但大概是基因问题,个头限制着,几头猪还是没法跟曹觅印象中的那些肉猪比。

但因为养育得当,吃的也是曹觅特意交代过的饲料,这些猪的分量,在这群盛朝人眼中,全然就是“老天保佑”才能达到的吨位了。

照顾着这些牲畜的流民看着猪一天天长大,惊讶地天天往北寺那边跑,说是出了什么神迹。此次曹觅下令杀猪,他还心疼了好一段时间。

但总之,整整六头猪,总算是能给山庄内一千张嘴结结实实开顿荤了。

瘦麻杆和王树坐下之后,看着满桌的菜肴,眼睛都移不开。

很快,宴席开始,众人迫不及待地动起筷子来。

猪肉被白氏等厨娘料理得非常好,做成了不同的口味。最绝的是,这些猪肉入口一点膻味都没有,全都是慢慢的肉香。

王树把一块五花塞进嘴里,一咬,肉里的油爆浆似地在他口中炸开,香得他连扒下好几口饭。

他原本以为,像瘦麻杆这样的人太多,这顿饭估计得在嘈杂喧哗中进行。

但是真正开动之后,他才发现周围安静得诡异。

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沉默地吃着自己的面前的饭食,甚至有好几个,跟瘦麻杆一样,将头埋得低低的,吃的动作也不快。

王树有些担忧地看了瘦麻杆一眼,分明看到他的眼角又红了。

吃完晚膳后,众人三三两两回屋。

终于能歇上一口气,回到屋里的人往床上一躺,已经完全不想动了。

王树见着倒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瘦麻杆,笑道:“还能动弹吗?别是吃伤了吧。”

他这句话引来屋内众人一阵哄笑。

瘦麻杆也不恼,等他们笑完之后,才迤迤然道:“要是这样的日子能一直延续下去,别说吃伤了,吃死了我都愿意。”

“死了你就过不上这种好日子了。”王树也上了炕,踹了他一脚示意他往旁边挪挪,别占了自己的床位。

饭后正是清闲的时候,今夜吃了猪肉,屋里众人都兴奋,不像以往直接倒下睡去,反而七嘴八舌地聊起了田里的收成,今夜的猪肉还有接下来的安排。

王树躺在自己的位置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偶尔回应两句,借着昏暗的天色培养自己的睡意。

突然,瘦麻杆往他的方向靠了靠。

王树有些嫌弃地推了推他:“干嘛呢?一边去。”

瘦麻杆不好意思道:“王哥,别这样,秋深了,我有点冷。你壮实,火气足,我靠着点。”

王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,终于不再拒绝。

瘦麻杆睡到他身边,感慨道:“哎,王哥,你真喜欢那个白家娘子啊?”

王树脑中回忆起白氏的模样,没有否认,大方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白氏是个寡妇,配上王哥是正好。”瘦麻杆恭维了一句:“上头的管事……哦不,组长不是说了吗?只要在庄内做个几年,就可以自己圈一块地,自己干了。

“王哥你是我见过最能吃苦的,肯定没有问题。”

“嗯。”王树自己心中记挂着这事呢,闻言附和了一句:“王妃菩萨心肠,肯定不会骗我们……你也努努力,将来也有机会。”

“我,我不行!”瘦麻杆抬了抬自己的细胳膊,“我也不想偷懒,但是我怎么干都比不过你和老黑他们啊。”

王树正想再安慰一句,去突然听他又说道:“好在王哥你现在还没走,我还可以靠着您取取暖。等你跟白氏分出去了,哎……我这日子可难捱了。”

王树有些好笑地推了他一下:“感情你这是惦记着自己呢?”

瘦麻杆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。

王树想了想,道:“你是不是忘了,秋收前山庄里不是修好火炕了吗?等过段时间天气冷下来,将火炕烧起来不就暖和了?

“你也不用死皮赖脸往我这里挤了。那可比我火气足多了。”

瘦麻杆有些疑惑地看着他。

火炕这东西是王树亲手修建过的,他了解得多,也知道火炕的威力。

而瘦麻杆这些不清楚的,还以为当初山庄内大张旗鼓翻修,是给他们垫了几排床位。

“那东西……真能取暖啊?”瘦麻杆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。

王树点点头。

他的睡意被瘦麻杆这一闹闹散了,见周围有好几人捕捉到他们这边的动静,都好奇地望了过来,干脆翻身坐了起来,给这些人讲述火炕这种东西的作用。

听到他的讲述,众人不时惊呼。等他停下,有个人大胆地总结道:“也就是说,等到下雪的时候,咱们屋里头也能跟那些烧得起炭火的地主一样,暖烘烘的呗?”

王树点点头:“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吧。”

众人见他确认,越发兴奋。

瘦麻杆露出一脸期待的表情:“那我这个冬天就不出门了,出门了我得冻死。”

他有好几个家人都是在冬日里冻死的,一到下雪的时候他就开始担惊受怕。

王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转身躺下,继续准备睡觉。

在离他们几十公里的怀通附近,张氏带着人燃起了篝火,准备今夜先就地歇一歇。

一袋袋装满了羊毛的麻袋堆在她身后的车队上,正准备往康城所在的方向运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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